第30章

                  林蓝？她再次微笑，是我。

      她送我回去，恍惚中我看到和她一起的男人衣着不凡，开着一辆奥迪A6。不是江轻舟。

      我很快入睡，原来酒精有这个好处，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于它。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头痛欲裂。是阿杰，熟悉的公鸭嗓音。小梵，中午有空么？我迅速清醒。我有空，有空。那好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匆匆忙忙的洗澡打扮。我原谅阿杰了。

      自嘲地想女人真是贱，男人一句召唤所有恨意马上烟消云散。

      穿上阿杰最喜欢的那件粉红色毛衣，白色长裤，白色大衣。细心化妆。女为悦己者容。

      我决定忘记那个女人娇慵的声音以及所有由此而来的痛苦联想。

      十一点半我已稳如泰山地坐在那个我们常去的西餐厅里。我想是否应该拥抱热吻呢？忍不住笑，太夸张了。可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阿杰了。我承认对他的想念。

      小梵你这么早来？我抬头，笑容僵住。阿杰带着一个女人，漂亮可是庸俗的女人。想不到清华硕士毕业的阿杰一样喜欢打扮夸张喋喋不休的女人，当然她有完美曲线。或许男人终归是男人。

      可我不清楚阿杰何必带着一个女人来。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解决就是。

      我们交谈没几句，女人必然插嘴，然后发表一翻言论。终于阿杰说你先闭嘴。我气愤稍平。他说了很多很多，几乎没吃东西。我忽然想这也许是我们同居以后他说话最多吃饭最少的一次。忽然笑了。阿杰停住，吃惊地望着我。小梵你没事吧？没有没有你继续。

      我突然心平气和。我说过我最讨厌勉强。我和阿杰之间一切已经结束了。

      他再次停下来，你在听么？

      是啊。

      熟悉的陌生人(2)

      没有，你总是这个样子，对我的话总心不在焉，不像文娜总是仔细听我。

      我苦笑。如果不再相爱，旧人一切都不如新人吧。或者后来总是不如开始。

      我懒得解释。

      终于回到家中。忽然发现镜子上用口红写出的一串电话号码。深紫色口红。林蓝留下的。

      我的心有丝雀跃。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我想起那个开奥迪的男人。他已经不年轻，不知道他是林蓝的什么人。

      拨通她的号码。她很爽快地应约。

      那天她穿着长长的皮草大衣，精致妆容。看起来高贵优雅。完全不似我们初见的模样。

      你的变化好大。

      呵呵，不，我只是习惯不同打扮而已。她依然淡漠的表情。

      ……短暂沉默。

      我和阿杰分手了。

      我知道。那晚已经看出来。

      我们曾经是相爱的。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相爱的。结局如何并不可怕，关键过程快乐就好。

      我重重叹气。她看得太透。

      那个男人是你现在的男朋友？

      算吧。我没有固定男朋友。

      那江轻舟呢？

      那不过是一个伴而已，没有特殊意义。

      你不爱他？

      我在二十岁以后不再相信爱情。林蓝再次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可是我始终希望嫁给一个男人，一个我爱并且爱我的男人，拥有美满家庭，可爱孩子。

      这并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吧？我吐露真言。说出来觉得心里舒畅很多，可是可是我怎么会跟林蓝说这些呢？一个三面之缘的神秘女子。

      林蓝轻轻按住我的手。我明白的，小梵，你会如愿。一次分手算不得什么。

      可是阿杰让我感觉很失败，觉得自己好笨，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们在一起那么相爱。可是那样一个女人居然就可以把他夺走。我不甘心。我的声音渐渐提高，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心平气和。

      林蓝一直静静地认真地听着。温和的目光，理解的眼神。

      心情逐渐平复，或许我们需要的只是倾诉。看看手表，哗，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我居然有那么多的抱怨和痛苦。不好意思地笑笑。耽误你了吧？

      没事的，你心情好点没有？我点头。那就好，相信我，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林蓝以此作为结束语。我送你走吧。

      她开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我有些震惊。她看起来是那样低调的女子。红色的法拉利。

      她轻笑。很夸张是不是？跟那个文娜有一拼了吧？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开始发现，这个女子充满传奇性。都市多传奇，尤其美女。想问她做什么的,张张口又闭上。我们的关系没到那一步。她自己说下去，没办法，吃人家饭，总要听任人家的喜好。

      我大奇，怎么你们老板连车颜色都要管？呵呵，不，我吃一个男人的饭，不是老板的。我沉默下去。那是我原本一贯反感的女性类型。然而我很喜欢林蓝。她对我全部承认，我反而更加喜欢她。很矛盾。

      她把我送到亚运村我父母家，驱车离去。我已无家可归，只有父母才会永远对我张开怀抱。我决定重新开始。

      五一是众多结婚者的首选。很庸俗的，我的婚礼也定在那天。因为五月是我最爱的季节，而且竺洋说我们正是因为五一长假旅游才认识的。

      清晨起来，有点心神不宁。仔细思索是否漏了什么。婚纱，化妆，宴席，宾客。没有任何差错。呵，是，我没有请到林蓝。那个神秘的女子。她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两年，毫无讯息。手机已经停机。或者我们只是彼此短短的一段经过。

      竺洋打过来电话说已经在路上，可是三环堵车严重。我说别着急。仿佛说着很平常的事情。我和竺洋的感情发展稳定，乏善足陈，直到结婚。他是适合结婚的好男人。高大斯文，性格沉稳，做软件开发。而且他愿意给我一个家。他说结婚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尊重，这是他情人节求婚时说过的话。瞬间打动我。他愿意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而且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隐约回想起阿杰的模样，玩世不恭的笑容，吊儿郎当的坐姿，他会送花会说甜言蜜语会在我穿上新衣时吹口哨说你好漂亮会在我为他做饭时从后面搂住我的腰亲吻我。可是他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