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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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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5年之后,我们才得知失散多年姑奶奶的上述信息,我和家父还有我的孩子时常去看望姑奶奶和杨秀环姑姑姑父。每每去时,姑奶奶总要拿出自己的积蓄给孩子,还有几句嘱咐的话:“听大人的话,啊,这些钱给你们买些书本,铅笔什么的,拿着吧。”那时的姑奶奶早已是古稀之年了,依然不忘激励孩子上进。

    表姑夫妻俩本该享受无牵无挂的清福,谁知道她得了绝症,于1985年病逝了。我看望她的时候,她说话已经很吃力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无奈,很是可怜。那时候,姑奶奶很坚强,一直守候在女儿的左右寸步不离。

    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姑奶奶才去了黑龙江的儿子赵长庚家。表叔赵长庚是火车司机,家住南岔车站附近,工作在小白站,那是他不再开车了,做行政工作。

    1986年,我和同事王贵驱鹤岗搞外调,途中在南岔下车,顺便看看姑奶奶,他是我们李家辈分最高的长者了。

    下车后,我就向车站的人员打听赵长庚的住所,他们都知道,很热心的指点给我。

    姑奶奶身体依然硬朗,精力还是那样的充沛。我细细地端详她的面孔,他和我记忆中的曾祖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额头与眼睛,还有肤色!

    姑奶奶怕我出门在外缺少盘缠,也知道我孩子多,非要给我钱不可。我一再拒绝,说,姑奶奶,我还要给你零花钱呢,我都这么大了,好意思要您的钱吗?这时,她悄悄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

    接过姑奶奶的钱,长庚婶就回来了。我拿姑奶奶的钱回敬给表婶,说,没有什么可买的给您,您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吧……

    临走的时候,姑奶奶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松开。我们都知道,大概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了,但谁也没有黯然的神色,姑奶奶就是那么坚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还健在。

    我趁着姑奶奶拉着我的手,借势给她50元钱,这也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孝心了。

    我和王贵又踏上了东去的列车,他对我的姑奶奶好一番赞叹。他说,老人家了不起,事办得太明白了,她怕她儿子媳妇瞧不起娘家人,才有“老王家的钱,倒老王家的眼”的一幕情感剧。

    姑奶奶在沈阳的时候,几次回老家串门,也是回娘家。每次过来,她总到我们家来住,不到其他两个侄子家住,李若桂、李若祥都是她的亲侄子。

    我的祖母曲氏是她的亲弟妹,李若桂、李若祥是她亲二哥的儿子。祖母健在的时候,姑奶奶和她有说不完的话,遗失很多的家史都是听她们的谈话得到的,弥足珍贵。

    姑奶奶所以愿意到我们家来住,一是别人家没有平辈的人了,而是情有独钟。情,就是姑奶奶对孤儿寡母的同情真情,还有她关爱从小就没有母爱的我的父亲。

    1986年,因为表叔赵长庚在铁路上工作,没有一个准确的通信地址,加之全国有实行了邮编,我失去了和他们的联系,几封信都打了回来,遗憾啊。但愿他老人家健在,度过一个幸福的晚年,阿门!

    2  我的先祖(曾祖子孙)(4)

    2我的先祖(曾祖子孙)(4)

    曾祖有3个儿子,老大李春茂我叫他二爷,是按家族大排行叫起的。曾祖的次子即我的祖父李春荣,后来因为家父过继给李春园,我就叫他为三爷了。曾祖的三子就是李春荣,大排行第六,也就是我的六爷,我没有见过。

    二爷为人忠厚不善言谈。二奶佟氏则是个能说会道的老太太。二爷和二奶一生有三子一女。晚年时二爷不愿意在儿子家生活,就去了女儿家,女儿是他们的大孩子,家住大屯,离娘家的老家20多华里。1960年正是国民经济困难时期,二爷病故在女儿家,在他过世之前,二奶已经在他的二儿子家去世了。二爷的长相很像我的曾祖,高高的个子,瘦脸膛,红胡须。

    小的时候我经常见过二爷,但记忆中他从来不和我说话,好像也不看我一眼。死后女儿把他安葬在了当地,后来他的儿媳妇,也就是我的六大娘主张把他的遗体迁葬到老家来。主意已定,六大娘、六大爷还有李巨元和我,把二爷迁葬到来家来,下葬到祖坟那里,算是入土为安了。他生前绝对不会想到,我为他也尽了一点孝心吧。

    二爷的长子李若桂,我叫他四大爷;次子李若祥,六大爷,三子李若成,我的九叔,我们彼此都有很好的印象。

    李若桂娶满氏为妻,即我的四大娘,大名满淑英。也就是从这一辈起,大娘和婶婶们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四大爷生有一子三女,四大娘去世后,四大爷不愿意和在齐齐哈尔的日子一起生活,去了沈阳的小女儿李亚杰家安度晚年。

    四大爷很像他的母亲佟氏,能言善辩善解人意。年轻的时候,他曾是李家的“浪荡公子”,吸过鸦片。要不是新中国改天换地,他早就命丧黄泉了。四大娘去世前,老两口和我们同住在德盛堡,相距一里路。除了自食其力种些责任田,不足的部分由沈阳的二女儿李亚香和小女儿补给,其生活水平还是很好的。四大爷是标准的“年轻靠父母,老来靠子女”的主。

    大家大业的时候,四大爷有些玩世不恭,祖宗的家业任由他“挥霍”。到了晚年,也是丰衣足食不愁柴米油盐,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的命好。他也确是个乐观派,许多别人认为“愁事”,他都一律置之度外,甚至是置若罔闻。

    儿子媳妇和他处不来,干脆就井水不犯河水,个立门户。大女婿更是“浪荡”,大女儿李亚芝早就同他分居了。李亚芝大姐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大,身体很是软弱,冬天一到就哮喘。加之生活上时常捉襟见肘,在贫病交加的背景下,不到60岁就离开了她的3个儿子。二女儿李亚香是我的二姐,比我大一岁。她性格爽快处世老到,是个“到得去”的人。悲伤的是,二姐夫患了痴呆症,走失了,至今没有下落。四大爷的三女儿李亚琴也在齐齐哈尔机车车辆厂上班,她比我小,妹夫整天泡在就缸里,夫妻俩吵嘴成了一日三餐。小女儿最为孝顺了,可摊上一个弱智孩子,让她终日头疼不已。

    在外人看来,四大爷都该为此闹心、忧心,但他从来都是“心不在焉”,或是熟视无睹了,心胸达观得很。

    四大娘去世后,四大爷去了她小女儿家,承担起照顾痴呆儿的重任。人老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少不舍力,老不舍心”吧。1998年我去了北京,四大爷已经是80岁的高龄了,依旧是耳不聋眼不花,四两半斤的酒还是挡不住他那张嘴。那年我们分离了,也是最后的一面。等我回到沈阳,他去了大连,病逝于2004年,骨灰安葬在老家,和家父同处一个坟地,墓碑前后不到3米,那里还有我的六大爷。

    回想起他在老家和四大娘独立过日子的时候,一有大事小情总是找我商量。他对他的亲侄子李巨元显得不那么亲热,说他什么事也办不好,二哥人很老实的,也不和他计较。

    1985年初秋的一个深夜,忽然有人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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