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说相声的天份呢？清源不去理会凌居正的洋洋自得和众人的呆滞，“少耍嘴皮子，蓝染不会无缘无故地放破面来现世的吧！特别你这样的能力，说吧！你真正的目的！”

    “什么啊~”凌居正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得这么难听……我就是来解救陷与寂寞孤独中的广大美女的啊~”

    “凌居正！！！”随着清源声调的提高，精美绝伦的耀突然就抵到了他的咽喉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到何种程度了！！！你去蹦极也是和她约会中的事情吧！”

    凌居正艳蓝色的眼睛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成原来的嬉笑，“说什么啊？我可是单身呢！美女老大，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好了！”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清源冷笑起来，心里有着莫名的烦躁，“要不是为了她明明可以进入重点高中的你又怎么会留在XXX学校？！不要告诉我你临场发挥不好……你家的情况，即使你考差了只要你愿意你父母也会帮你托关系买进去的，不是吗？”

    “你知道的挺清楚么……”凌居正的笑容敛起，视线在清源身上来回逡巡，冷然问：“你到底是谁？”

    “呵呵……”清源忽然觉得很好笑，嫣然道，“也难怪了……初中部的学生会长，最好班级的班长、学习委员，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左右手，怎么会记得平淡无奇的我呢？……其实说起来，我的相貌可不像你，可是一点都没改变呢……”

    平淡无奇？众人都猛翻白眼，只有她自己会这么说了！要她还平淡无奇的话，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不过，他们两个似乎很熟？

    看着那样的笑容，凌居正心里一动，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浮出来，试探着，“清源……你……是七班的，语文课代表？那个在路上被流星砸到的人？！”说到后来，凌居正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了，打量的清源，忽而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老天！！！为什么同样的遭遇她就可以去尸魂界我就得到虚圈去？！为什么她有那么强悍让人闻风丧胆我就得做个小兵听别人的调遣！！！”

    强悍得让人闻风丧胆……对清源还真是贴切的评语啊……众人都感慨起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想想初时那种简单容易满足的日子，清源便会有离自己很遥远的感觉，再也回不去了，那样澄澈的时光……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啊……再也触摸不到那样坦然的快乐了……

    看着坐在窗边晨曦里郁然的清源，凌居正把自己掩藏在房间的昏暗里，穿越？如果可能的话，他情愿一了百了，也不要这样有意识地受煎熬……感觉自己存在着，明明知道她在哪里，却是无法相见……那样的无奈，如何承受日益沉重的思念？他是凡人，有情有欲的凡人，他做不到完全遗忘，可现在的他只能回忆，回忆往昔的甜蜜，以求解决那难奈的相思，既使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他狠不下心来啊！那样的疼痛，既使最初被吞噬也无法比拟！！！初来这个世界的恐惧，烦躁，无奈，空虚使他只能依靠不断杀戮和吞噬来麻痹自己，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终究麻木，心灰，开始学会玩世不恭，学会把真实自我深深掩埋，学会伪装自己，学会心机深沉……有时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会莫名其妙地想，倘若这样的自己回去了，她……还认识吗？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再次大开杀戒，然后更加憎恶自己……如此，不断循环往复，越变越多……

    直到某一天，那个鼎鼎大名的蓝染总右介来到虚圈，建起虚夜宫，他知晓了清源的存在，那个原书里没有的人物……他就如溺水已久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欣喜若狂，当下搜集了她所有的资料，打听清楚她的下落后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事实超出他的预想很多，原来只是找个同病者，现在却是自己的熟人……眼前突然就云开雾散亮起来，这让他孤独空虚的内心有了找到可以依靠的同伴的感觉……暖暖的，柔柔的，这个早就失去心脏的躯体里面仿佛又有了鲜活的跳动。

    不由自主地微笑，走到依旧在出神的少女身边，用兴高采烈地语气打着招呼，“呦！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清源抬眼，问：“皮痒了？”

    “……”吸气，“你来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我不会换算尸魂界和现世的时间……只知道出事那天是XXXX年XX月XX日……”清源似是叹息般，“很多事情都淡忘了……似乎……自己很老了呢……”

    “哦，我比你晚两年，是高二寒假，大年初六……天气很好的一天呢……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郁闷。”凌居正好象在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闭着眼睛从台上跳下来，再睁开就是一大群丑八怪围着我，那眼神，啧啧！简直就象七天七夜没吃到东西的人看见珍馐佳肴一样，确切说是像禁了三十年欲的老流氓突然看见光着身子的女人！那个口水啊简直可以媲美黄果树瀑布了……”

    把玩着窗台上金边吊兰的叶子，清源安静地听着凌居正讲述自己的经历，，名为悲哀的情绪在心里扩散，他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人啊，有着相爱的人，一个被小辈用尊崇，同龄人用羡慕，长辈用关爱浸泡着的骄子，突然就，莫名其妙地，从云端掉落到那样的境地……肯定，很痛苦吧……

    用十几句简单的话概括完自己，凌居正笑嘻嘻地问听众，“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啊？有没有觉得我很伟大？呵呵呵！表太崇拜我哦！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对了，你呢？”

    “你有我的资料了吧，还要我说什么？”清源淡然地笑着，“突然就死了来这里，然后睡睡觉，喝喝牛奶，找点乐子，偶尔被惊吓一下……就这样了。”

    “诶~？”凌居正夸张地拖长了声调，“还真，惬意的生活啊！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像那样呢？”

    “你……”清源顿了顿，眼角拐过通往阁楼的楼梯那里的一片衣角，阁楼上有两个房间，昨天因为时间太晚一大帮子人都挤在了她窝里，“我不想评价你残忍之类的，在我看来，你的行为在那样的环境下根本无可厚非……如果你不吞噬他们就会被他们吞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对你说三道四。我对虚也没什么好恶感——当然，前提是不要来招惹我，这个世界，每样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突然就松了口气，凌居正笑起来，不再象之前的那样遮盖着，纯真，释然。

    “很想回去吧。”

    “啊？”怔了下，凌居正苦笑着挠头，“被看穿了呢……你不想吗？”

    “我啊……我和你不是一样的方式来的啊！你还有希望……而我……这个世界就是我最终的归所，无论生死……再也，回不去了。”清源扭头看向窗外，长长的刘海泄下，遮住她此时的表情。

    清澈的嗓音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为什么听着觉得如此凄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