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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科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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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记述中我们可以看出,驯豹师广泛地利用了猎豹天生的捕猎行为模式。在田野狩猎时,驯豹师所做的仅仅是将猎豹带至猎物跟前,松开缰绳,让猎豹循本性而为,之后再人为地终止猎杀。换言之,猎豹通常使用的捕猎技巧被削减了,而不是被加强了。在此前的训练过程中,猎豹唯一习得的新技能便是习惯人类的存在、骑马和乘牛车,以及将自己捕获的猎物献给人类。

尽管早期的驯豹师在经验层面上诠释和理解了将猎豹转变为狩猎搭档的过程,但是在当时的人们看来,这一行为依然很引人注目而且激动人心。很多皇家猎手都迷上了猎豹,甚至可以称得上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其中,花剌子模沙帖乞失(Khwārazmshāh Tekish,公元1172~1200年在位)的长子选择将乃沙不耳(Nīshāpūr)的封地与木鹿(Marv)的沙漠地区进行交换,原因是后者可以为他的猎豹提供更好的狩猎场。[232]此外,阿克巴大帝从年少时便开始使用猎豹外出畋猎,这一习惯也一直保持至他年老时;阿克巴大帝始终认为,猎豹是“上帝创造的奇迹之一”。[233]忽撒姆·阿杜拉是一位专业驯鹰师,在他的年代,皇家狩猎活动在逐渐消失。可甚至连他也认为,使用猎豹进行狩猎是固有而真正的“皇室运动”。[234]

用于狩猎的猫科动物还包括狞猫。虽然人们一般认为狞猫并不像猎豹那么高贵,但由于其广泛的自然分布,它仍然是狩猎活动的常见选择。即便在今天,我们仍然可以在旧大陆大部分类型的自然环境中——除了雨林地区之外——找到狞猫的踪迹。虽然狞猫由于耳朵呈簇状而常被称为“猎猫(hunting lynx)”,但实际上,狞猫与真正的欧亚山猫(Eurasian lynx)或欧亚山猫的新大陆近亲短尾猫(bobcat/Lynx rufus)之间并无密切的关联。有些分类学家认为,狞猫是其亚属狞猫属(Felis caracal,Schreber 1776)的唯一成员。[235]狞猫的英文名称“caracal”来自于突厥语的“qara qulaq”,意为“黑色的耳朵”。其他国家的语言如蒙古语也借用了这个词。[236]

目前尚不清楚狞猫是在何时何地首次被训练用于狩猎活动的。在阿拉伯语中,狞猫被称为“ al-arḍ”。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阿拔斯王朝时期,狞猫便已经因其卓越的跳跃能力而被用于捕猎鸟类了。[237]蒙古帝国时期,“猎猫”在欧亚大陆范围内广泛出现,从西西里一直蔓延至中国北部地区。[238]在之后的几个世纪中,使用狞猫进行捕猎的主要中心是印度。在印度,狞猫的称呼包括突厥语的“caracal”和波斯语的“siyāh-gush”,意思亦为“黑色的耳朵”。[239]基本上,狞猫可以被看作缩小版的猎豹,在狩猎时也是戴着头罩,拴着绳子,坐在主人身后一同骑马来到野外,它主要用于捕猎鹤等大型鸟类和野兔、狐狸、羚羊等陆地猎物。[240]据阿布尔·法兹尔(Abū’l Faẓl)记述,阿克巴大帝很喜欢狞猫。此外,阿布尔还补充了重要的信息:“在过去,狞猫会攻击野兔或狐狸,现在则会猎杀黑鹿。”[241]在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记录中,狞猫会跳到逃跑的猎物背上,之后“向前抓住猎物的肩部,挖出其眼睛,以利于猎手们更加轻松地狩猎”。[242]

狞猫与猎鹰一样,在成功地完成训练之后,其习惯攻击的猎物体形要大于自身原本在野外环境中捕捉的猎物。这也是另外一个通过训练动物来加剧竞争并强化“运动”的例证。

* * *

[1] Clutton-Brock,Juliet 1989 A Natural History of Domesticated Mammals. 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21-33.

[2] 野化(feral)与野生(wild)的区别:野化一般指家养动物被放至野外生活,这种动物一般并不是该自然环境中的原有物种;野生动物一般指在野生状态下生活的本地物种。

[3] Caras,Roger 1996 A Perfect Harmony:The Intertwining Lives of Animals and Humans Throughout History. New York:Simon and Schuster.20-21.

[4] 一些狩猎指南中有关于捕象活动的讨论,请参见Rudra Deva. Śyainika Śātram:The Art of Hunting in Ancient India. Trans. M.M.Haraprasad Shastri. Delhi:Eastern Book Linkers,1982.86 (para.44)。

[5] Pliny. Natural History. Trans. H.Rockham and W.H.S. Jones. Loeb Classical Library. Cambridge,Mas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60-67.VIII.218,and Zeuner,Frederick E. 1963 A History of Domesticated Animals. New York:Harper and Row.401-3.

[6] Frederick Ⅱ of Hohenstaufen. The Art of Falconry,Being the De Arte Venandi cum Avibus. Trans. Casey A.Wood and F.Marjorie Fyfe. Stanford,Calif.: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61.5.

[7] Jūzjānī/L Jūzjānī,Ṭabaqāt-i nāṣirī. Ed. W.Nassau Lees. Bibliotheca Indica 44. Calcutta:College Press,1864.258 and Jūzjānī/R Jūzjānī,Ṭabaqāt-i nāṣirī. Trans. H.G.Raverty. Reprint New Delhi:Oriental Book Reprint,1970.II,756.

[8] Ḥāfīẓ-i Tanīsh Ḥâfīẓ-i Tanīsh Bukhārī. Sharaf nāmah-shāhī. Ed. and trans. M.A.Salakhetdina. Moscow:Nauka,1987-88.I,14a,波斯语文本,and 55,俄语译本。

[9] 例如,请参见Yūsuf Khaṣṣ Ḥājib. Wisdom of Royal Glory(Kutadgu Bilig):A Turko-Islamic Mirror for Princes. Trans. Robert Dankoff. Chicago:Universit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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