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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Glorious Revolution 光荣革命(1688—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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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8年秋天,威廉率重兵横扫英格兰南部,詹姆斯二世手下军队不堪一击。很多人倒戈相向,其中最主要的就有昔日取得塞奇高沼战役胜利的英国王军指挥官约翰•丘吉尔,他本人惯于见风使舵。12月18日,威廉率军抵达伦敦,一切经过精心安排,场面盛大。民众手持橘色彩带,荷兰士兵列队簇拥威廉走过骑士桥。两年间,荷兰军队占领了伦敦各处要塞。伦敦街道、旅馆和皇家宫廷处处都充斥着陌生的荷兰语。毫无疑问,英格兰已经被外国占领了。

在威廉的默许下,詹姆斯二世逃往法国避难。詹姆斯二世临走时甚至将英格兰玉玺(Great Seal)抛进了泰晤士河,如此议会就可以有借口认定他已象征性退位,之后推他的女儿登上王位。然而,篡权之后,威廉不甘玛丽•斯图亚特配偶的身份。他们夫妇俩要共同执政,如果玛丽在诞下继承人之前去世的话,那么奥兰治家族的人就是顺位继承人。第二年4月,威廉夫妇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一同被加冕为威廉三世(1689—1702年在位)和玛丽二世(1689—1694年在位)。信奉加尔文主义的威廉虽嘲笑了“这出加冕礼喜剧”,但却依然宣誓遵照“议会法令”实施统治。

后世辉格党历史学家对“光荣革命”探讨颇多。在他们看来,光荣革命主张实用主义、不流血的革命,这与欧洲当时和此后的动乱局面形成鲜明对比。不过这场革命之所以没流一滴血,只是因为詹姆斯二世轻易认输。事实上,英国内战和王朝复辟未能解决英格兰的宗教专制问题,也未能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巩固议会民主制。詹姆斯二世不想打仗,选择了逃走,可是很多人仍视他为英格兰的合法君主。威廉率领荷兰军队非法侵略,以重兵取胜,要知道英格兰和荷兰之间的战争并未结束多久。

这一次,议会没有冒险。议会不想再让天主教徒统治英格兰。1689年制定的《宽容法案》(Toleration Act)可谓是保障宗教自由的“《大宪章》”,该法案重申昔日《布列达宣言》所规定的信仰自由,不过对象仅限于浸信会教徒、独立派教徒和贵格会教徒等新教反对人士,前提是他们认可“三一论”。该法案将天主教徒和一位论派教徒排除在外,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其结果是比具体规定更广范围的宗教宽容。同年, 《权利法案》注27随后出台,重申《大宪章》和《权利请愿书》此前主张的自由权利。议会有权征税、招募军队和发动战争。法官是独立的,不受外界影响。最重要的是,该法案声称:“实践证明,国王是天主教徒或其配偶是天主教徒,这与(英格兰)这个新教王国的安全和福祉背道而驰。”“实践”一词从未说得这么铿锵有力。后来又通过了《三年法案》(Triennial Act),规定议会任期为3年,不受君主意志的影响。议会再次宣布自己拥有最高权威,作为立法机构的议会是英国宪法的核心所在。这一次,议会胜利了。

威廉面临着无家可归的詹姆斯二世所发动的叛乱。3月,前国王詹姆斯二世从爱尔兰登陆,他拥有法国的兵力和资金支持,意在掀起英国内战,这是他的朋友路易十四所希望看到的。如今贵为马尔堡伯爵(Earl of Marl borough)的丘吉尔骁勇善战,他被派去守护威廉的荷兰边界,威廉则把主要精力放在爱尔兰上。威廉花了整整一年才打败詹姆斯二世,以1690年的博因河战役(the battle of Boyne)为其终结。与两个世纪前的博斯沃思原野战役一样,两位争夺英格兰王位的国王在一片原野上狭路相逢。威廉被炮弹所伤,詹姆斯二世则被打败,被迫撤回法国。对爱尔兰新教徒而言,威廉成为英勇的“比利王”(King Billy),并成为深受“奥社团成员”(Orangemen)崇拜的人物。

威廉已经成为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事指挥官,他似乎不再是荷兰抵抗战时期的年轻英雄。他的外国人秉性不变,喜欢荷兰侍臣陪伴左右。他患有哮喘,脾气暴躁,他离开郊外的威斯敏斯特,搬到空气更加清新的肯辛顿(Kensington)居住,经常呵斥身边人。他与马尔堡伯爵在军队表现问题上意见不合,还和小姨子安妮经常争吵,安妮是莎拉•马尔堡(Sarah Marlborough)的好朋友。两位女士给他取了个绰号“卡利班国王”(King Caliban),这是莎士比亚笔下《暴风雨》(TheTempest)剧中一个半人半兽形怪物。不过,玛丽二世女王很受欢迎。这对皇室夫妇很快表现出斯图亚特家族的奢华特性。他们下令雷恩仿效肯辛顿和汉普顿宫设计一模一样的亭台楼阁。詹姆斯•桑希尔爵士(Sir James Thornhill)后来在格林威治皇家医院绘画厅绘制了一幅壁画,画中将威廉描绘成亚历山大大帝,暴君路易四世被他踩在脚下。奥兰治王朝的主要目标很明确:让詹姆斯二世消失在视线之外。

威廉的统治受到了议会辉格党人和托利党人之间新出现矛盾的困扰,这令他想起了令人讨厌的荷兰议会政治斗争。辉格党人支持威廉篡位,但却时刻提防威廉恢复斯图亚特家族的专制。仍以丹比伯爵为首的托利党人对王权归于谁手没什么意见,但却强烈反对威廉发动对法战争,由于法国战争,威廉每年夏天返回荷兰,留下玛丽二世一人执政。1694年,通过局部妥协,新的英格兰银行成立,国王可以通过银行筹集资金满足军需。不过同年,玛丽二世感染天花,威廉不顾君王颜面,大哭大叫,被人架着离开她的卧室。玛丽二世很快去世,威廉伤心欲绝,甚至考虑就此返回荷兰。

1701年,玛丽二世已去世7年,她信奉新教的妹妹安妮没有任何诞下男性继承人的迹象,议会面临着斯图亚特家族新教主义可能消亡的形势。议会通过《王位继承法》(Act of Settlement),正式将斯图亚特家族的继承权转移到汉诺威家族(the house of Hanover)身上,由詹姆斯一世的女儿波希米亚郡主安妮(Anne of Bohemia)一支继承。该法案坚称,君主发誓效忠英国国教,未经议会同意不得发动海外战争,君主在英格兰居住,未经许可不得出国旅行,这很明显针对的是威廉经常不在英国国内的情况。议会对其权力越来越一丝不苟。



威廉和玛丽决定远离浓烟缭绕的怀特豪尔宫,选择空气相对清新的肯辛顿宫,并且按照荷兰的传统来布置花园。图中的远景是哈罗和汉普斯特德的起伏山脉。

此时另一宗王权事件震动了欧洲。1700年,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去世,他没有子嗣,于是威廉和法国的长期冲突演变为更广范围的西班牙王位争夺战。年迈的路易十四为孙子菲利普夺得西班牙王位,将法国和西班牙两大帝国、佛兰德斯和意大利大片领土合并在一起。这使天主教欧洲融合在一起,并导致欧洲大陆权力失衡。路易十四说道:“比利牛斯山不复存在。”威廉怀疑法国国王会采取敌对行动。1701年,詹姆斯二世在巴黎城外的圣日耳曼(St Germain)去世,他临死前宣布他的儿子“老僭王”(Old Pretender)詹姆斯为英格兰国王,争议声四起,威廉担忧不已。这也令议会恼怒不已,投票拨款给威廉参战。尽管威廉不喜欢马尔堡伯爵,但还是委派他出任总指挥,率领一支由荷兰、普鲁士和奥地利士兵组成的大军迎战法军。这场英法战争最初因争夺西班牙王位而起,最终以各种形式持续了100多年,扭转了中世纪英法战争的可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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