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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Thatcherism 撒切尔主义(1979—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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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具竞争力的服务行业创造了大量工作岗位。工会的力量逐渐减弱,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叶,撒切尔夫人的药方似乎终于起作用了。



阿瑟•斯卡基尔(ArthurScargill)发起罢工,反对矿井关闭,体现出劳动阶级走投无路背水一战的特性。最终,撒切尔赢得了对抗工会的胜利。

私有化政策被称为撒切尔夫人的王牌政策,她在这个问题上比较犹豫,因为她已经在20世纪80年代为上台后制定的前3个严苛预算付出过巨大的政治代价。在地方政府,她下令在垃圾收集等方面实施私人招标,并要求现任租户“有权购买”公共房。她对地方政府支出的限制比欧洲其他国家都更加严格,并于1985年废除伦敦的战略管理机构大伦敦议会(Greater LondonCouncil),大伦敦议会当时的领导人是左翼人士肯•利文斯通(Ken Livingstone)。然而撒切尔夫人对煤矿、铁路或邮政的私有化犹豫不决,在她看来,这些行业都是“国有的”。她对英国的认同感极深,具体反映在她称英伦石油公司(Britoil)为“我的油”,并为“我的钱”和欧洲联盟发生争吵。虽然在多数情况下她是皮尔派保守党员,不过她也善于仿效迪斯雷利行事。

1983年,尼格尔•劳森(Nigel Lawson)取代豪伊,出任财政大臣。劳森做过财经记者,是一位热忱满怀的自由市场经济主义者,他认为私有化势在必行。排队争相出售的企业名单表明,在战后共识的推动下,国有化覆盖领域曾经多么广阔,汽车制造、火车制造、石油公司、航空公司、机场、渡轮、海港、电脑生产、电话、钢铁、汽油和电力莫不涵盖其中。战前主要私营的活动被稳妥地卖回给私人。1986年,劳森着手改革迄今仍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金融服务。10月27日,伦敦发生“金融大爆炸”,政府宣布准许外国公司进入受到最谨慎保护的市场,即商业银行,并允许建房互助协会参与竞争。壁垒被打破,曾经的小心翼翼烟消云散。在私有化公用事业股票的推动下,伦敦经济蓬勃发展,直到一年后的“黑色的星期一”。1987年10月,市场崩溃。巧合的是,此时史上最强烈的风暴出现,大风以每小时120英里的速度呼啸而来,英国东南部森林大片倒下,有些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不过伦敦金融商业区比树木恢复得还快,其后不到10年时间,伦敦已跻身世界金融中心,可与纽约媲美。不过经济在金融服务方面获得的独立在20年之后造成了严重后果。

此时“撒切尔夫人治下的英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英国从20世纪70年代的创伤中恢复过来,重登欧洲最繁荣国家榜单。大多数人比从前更加富裕,其中包括领取社会保障金的人们,备受媒体瞩目的是汽车开支和“雅皮士”(城市年轻专业人员)房屋。新建大学发展迅速,第一批从这里毕业的学生男女数量相当,工作竞争激烈。1987年,卡里尔•丘吉尔(Caryl Churchill)在《一大笔钱》(SeriousMoney)一剧中讽刺了腰缠万贯的市场交易员和向上爬的工人阶级“埃塞克斯人”。伦敦剧院、伦敦金融区(Canary Wharf)建筑,以及《达拉斯》(Dallas)和《王朝》(Dynasty)等外国引进电视节目成为时髦事物。伦敦和纽约越来越像。如果说20世纪的60年代是食草动物,70年代是食肉动物,那么80年代就是来者不拒的杂食动物。

虽然撒切尔夫人给人留下了冷酷无情的印象,可是事实证明她和她认为臭名昭著的共识之间的关系比很多人认为的更近。她发现很难控制福利开支,整个20世纪80年代,福利开支节节攀升,就连住房补贴的花费也增长了,她特别讨厌住房补贴,除非是发放给置业者的抵押贷款补贴。左翼人士尼古拉•雷德利(Nicholas Ridley)甚至认为1983年政府是“撒切尔荒废的时日”。当然,直到1987年撒切尔夫人赢得第3次选举之时,她才觉得自己强大到足以拿出昔日处理地方政府和国营贸易的劲头,将矛盾对准白厅各部门。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将国民健康保险制度私有化,而在教育方面,她的主张是集中化,而不是私有化。她制定了英国有史以来第一份国民教育课程,课程“核心”是英语、科学和技术,历史和地理地位下降。大学运营方式的改变结束了大学的自主权,这种自主权可追溯到中世纪时期。在1988年白皮书中,教育大臣肯尼斯•贝克(Kenneth Baker)宣称学校课程应该“更贴近商业世界”。这是40年代中央计划的复兴。先前相对独立的大学教育资助委员会(University Grants Committee)被废除,学术评估直接由白厅管辖,学者按照图书出版和论文写作的成果“打分”。

撒切尔夫人精力非凡。她经常熬夜到很晚,喝威士忌提神,第二天又起很早,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起床后,她一边让美发师为自己梳头,一边收听农业新闻。她的私人秘书会到农业部向值班人员转达她对“补贴过度的农民”的强烈不满,这种情况时有发生。然而,20世纪80年代末,她明显力不从心。1989年11月,柏林墙倒塌,她为此欣喜不已。不过她没有把握住时代脉搏,选择强烈反对德国重新统一。在与同僚相处方面,她以自我为中心、恃强凌弱的行事风格导致她和大家合不来,和很多在职时间较长的人一样,她没躲开沦为唐宁街政治阴谋小集团攻击对象的命运。

在执政最后一年,撒切尔夫人的权力瓦解。在1987年的竞选宣言里,她承诺废除地方财产税,代之以“人头税”。实际上,这是自爱德华三世之子冈特的约翰时期以来第一次征收人头税。1989年,苏格兰开始征收人头税,非常不得人心,苏格兰不再支持托利党。在英格兰,从1990年开始征收人头税,由此引发特拉法加广场3月的一场严重暴乱。到1990年年底,280万人拒绝缴纳人头税。托利党议员对人头税对其党连任前景所产生的影响感到近乎绝望。雪上加霜的是,此时撒切尔夫人遭到了她最忠诚的两名下属的背叛,他们是担任大法官的劳森和担任外交大臣的豪伊。两人都希望英国加入新的欧洲汇率机制(European Exchange Rate Mechanism,ERM),这是欧洲共同货币的前身。这个问题在当时看来并非至关重要,不过内阁成员之间的关系异常糟糕,两人分别在1989年和1990年辞职,撒切尔夫人失去了政治上的左膀右臂。1990年11月13日,豪伊发表了具有摧毁性的辞职演说,他提到,自己的同僚在欧洲商谈期间发现“没等第一局开始,球拍就在赛前练球时被队长弄坏了”。

局面迅速紧张起来。长期对撒切尔夫人独裁执政风格不满的迈克尔•赫塞尔廷(Michael Heseltine)有样学样,开始同她争权夺利。撒切尔夫人赢得了首轮投票,不过这次的投票结果不足以避开第二轮投票,届时垫底的候选人将退出选举。在第二轮选举中,她似乎有可能落败。11月2日,她逐个把内阁同僚叫进办公室征求意见。每个人都建议她主动辞职,不要去冒被赫塞尔廷击败的风险,但也没几个人欢迎赫塞尔廷做他们的领导人。这对她而言是一次重大的打击,被称作“唐宁街集体抛弃事件”。令国内外惊诧不已的是,她真的辞职了。宣布辞职的当天下午,在下议院最后的质询时间,工党领导人尼尔•基诺克(Neil Kinnock)试图攻击她,不过他的问题并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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