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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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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说了,事也落实了,但没有实行多久,赵书记就顶不住了。有比他还大的官,冲他要烟,说,“你自己给我买烟还不行吗,我不吸公家的总可以了吧……”

    即使是和他平级的,或是比他小一级的,跟你要烟你也得给,不然你还想和人家办事不?人家都有实权在握。

    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现在得说“好官不长流”。等你快修行到“好官”的地步,你就成了无源之水,断流了。你看看他后来那个有名无实的四把手的位置,就该懂得什么叫“好官不长流”的真谛了。

    赵国林调走之前,董凤林调到了陶家屯乡升了一步,任那里的党委书记。董凤林走后,贾清仁任乡长。张荣发走后,贾清仁坐上了罗家房乡第一把交椅,他在这里在任的时间最长,快赶上乾隆了。

    上文说过,他是顶替冯绍华的空位来的。那么,冯绍华副书记的位置是怎么空出来的?

    赵国林任党委书记时,冯绍华是副书记,主管计划生育。在一次全乡计划生育工作的大会上,冯绍华对他“瘸子打围——坐着喊”很有看法,对他冠冕堂皇的言辞很有想法。于是,他三把手公开在会上向一把手叫板:

    “这次抓计划生育,希望主要领导亲自出马!”

    这句话正中赵书记的要害,岂有不疼之理?

    赵书记当即“反唇相讥”,咄咄逼人: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唇剑舌枪,互不相让,骑虎难下,会议不欢而散,无果而终。冯绍华犯上作乱,引火烧身,咎由自取。不久,他被“生活作风”的问题困扰,自动要求调离,去了沈阳某国营企业。

    贾清仁继任冯绍华位,上任伊始便先到冯绍华家中拜访他的前任,赢得全乡上下的一致好评,都愿意与他主动的接近,可见他城府功底的深奥与纯熟。

    党委副书记的职责就是协助党委书记抓好各项工作,最主要的则是抓组织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他第一次在机关见面会上的讲话,主要有两点:

    一是加强学习,二是号召机关的同志们要求进步。从那时起,机关的每个人都有了一本学习笔记,年轻人要求进步,申请入党的越来越多。我,就是在这个热潮中,被卷进去的一个新党员,那时我都45岁了。提起这件事,让我忍俊不禁又如梦幻……

    4 如毛的上司(为虎作伥)(11)

    4如毛的上司(为虎作伥)(11)

    贾书记很会做同志们的思想政治工作,他能准确地把握每个人的思想动态和内心世界,对所有人的长处与不足拿捏得恰到好处。然后,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和你促膝谈心,让你明确前进的方向和实现的目标,使你热血沸腾信心十足。这就是他,一个领导者所具有的政治素质和风范。

    1987年时,我在广播站任站长兼编辑,贾书记常约我和他一起下乡蹲点。那时,“点”蹲得很实,吃住在村,没有特殊的家事是很少回家的。晚上没有什么工作了,我们就有时间和机会拉家常,话题没有约束。他得知我还不是党员时,感到非常惊讶,那时我已经43岁了,在乡政府已经工作了11个年头。

    其实,对我不是党员的事实感到惊讶的人太多了,新民市广播电台的苏桂琴台长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是我们的老乡,她的丈夫是我同学的弟弟,我们无话不说。那天我去市里开会,填一张关于我履历的表格,上写“非党”。苏桂琴看过张口便戏谑道:

    “我说老乡,你是怎么混的,十多年了,怎么连个党员都没混上?”

    我笑了:

    “是啊,遗憾呐,这有什么奇怪的,正因为我没‘混’,才没;混‘进去。”

    她一愣,大笑。

    我何曾不想“进步”,进一步啊?作为一名机关干部,不是党员实在是说不过去。别的不说,就说工作吧,你不是党员就显得很另类,自己处处觉得不自在,许多会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你还要干党员的工作,而且干得很好。从这一点上看,我够党员的标准,为什么不可以是党员?可是啊,你又不能要求入党,原因及其简单。

    入党,一要讲关系,而要论资排辈,三要避嫌。

    我刚到乡里的那时候,好多条件比我优越的人都不敢问津,我还仅仅是个临时工,会叫人笑掉大牙的,说你不懂得天高地厚,哪时能轮到我?等该轮到我的时候,我又考虑不要和人家争了,免得说我有野心,抢夺人家的有利地形。这些人都是我的初中同学,上进心特强,朝思慕想往上爬。他们本来能量就很弱,你在和他狭路相逢,结果是什么?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相安无事的好。我不想对他们造成丝毫的威胁,我没有那么严重的官本位,奈何给人那样很坏的印象!

    我不是党员,没有一点自卑与失意,想通了,也没有人拿我当当原来要求我什么,不是很自由吗?在自由的空间里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默默地陶炼自己丰富自我,何乐而不为?

    我的个性很强,不喜欢别人驾驭自己,也从不讲究为人处世的奥妙与玄机,该说的一定要说,从不留半句话憋在心里头。由是,机关的都说我是爽敢说,也说我说话有分寸有分量,而我却从未觉得。

    大概就是这个因素吧,领导不愿意无端的得罪我,贾书记对我也就格外地关注,常常把我当成“李大哥”同我讨论问题。当然,启发鼓励我入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一次他问我写没写申请书,我说没有时间些呢。贾书记生气了:

    “怎么的,你是不是对我贾书记有意见啊,不让怎么就不写?那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小弟了……”

    贾书记的“要挟”中又有“哥们够意思”的诉求,我不好意思了。

    说句实在话,那时的我对入党的积极性已经再走下坡路了,上坡路是在冯贵清的年代。冯贵清年代是改革的年代,欣欣向荣的生产责任制,农民得到实惠的喜笑颜开,让我感到一片光明,看到了希望与前景,是我真正的热血沸腾的年代。于是,在一次骑自行车我与他回乡的路途中,我口头提出了入党的要求,也满怀信心和希望得到他的指点。可是,冯书记听后一言未发,我的心顿时凉了。他是党委书记,对我的深情置若罔闻,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入党有必要吗?这一默不作声,不仅打消了我入党的念头,也使我迷蒙,神圣的党组织原来也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后来,农民的负担不断的加重了,渐渐地,我把入党的事淡漠了淡化了,甚至淡忘了……

    贾书记对我的责难,是我入党的时机成熟了吗?或是也该给他面子吧,我第一次写了入党申请书。

    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是讲原则的人,绝不单单是面子叫我就范。我主要是想争取得到一个表达自我看法、想法的场合与机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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