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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诺曼人与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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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献给了科唐坦半岛上的库唐斯主教管区。直到11世纪50年代,库唐斯建立了自己新的大教堂,库唐斯主教才能离开鲁昂。在阿夫朗什,大教堂是在1025年就开始建造,也就是发生在阿夫朗什第二任主教在职期间,而他是在恢复莫吉(Maugis)教区之后才被任命的。关于鲁昂大主教的事迹,我们可以从法兰克人写的资料中获悉:鲁昂大主教盖伊曾积极帮助塞纳河谷的维京人皈依基督教,但正如我们在第一章介绍的那样,杜多提到的“弗朗科大主教”的活动则没有多少事实依据。我们对后来的鲁昂大主教知之甚少,直到989年,理查一世的兄弟罗伯特被任命为鲁昂大主教,情况才有了改观。罗伯特成为大主教时还非常年轻,因此,他有时间为后来(一直到威廉二世)的诺曼底公爵上台铺平道路。也主要是在罗伯特的领导下,诺曼底重组了为世俗权力服务的基督教堂,同时给职位空缺的主教管区任命了主教。但罗伯特的职业生涯,则牢牢扎根于宗教改革前的时代,而这一事实影响了后世资料中对他性格的评价。

关于罗伯特活动的记载只限于杜多的作品、11世纪晚期的《鲁昂大主教法令》(Acts of the archbishops of Rouen)和少数遗留下来的宪章内容。考虑当时的时代背景,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但这的确也让历史学家们更加难以确定重建和管理大教堂的具体过程。不过,这些文献资料的确集中描写了罗伯特的活动,让我们对主教在诺曼底公国的角色和作用看得更加清楚。首先,主教必须是自己所在教堂的好管家,要筹集人们给教堂的捐赠物资。宪章内容显示罗伯特积极活动,努力增加鲁昂的教堂财产。罗伯特一世确认把土地归还给教堂的事例,说明教士们对上诺曼底地区的佩伊-德-塔鲁(Pays de Talou)和佩伊-布雷(Pays Bray)颇感兴趣。更重要的是,教堂还在诺曼底西部的法莱斯和卡昂两地,以及诺曼-维克森的边界地区,拥有自己的土地。26在这些地方拥有土地非常关键,可以帮助巩固公爵的利益,并扩大公爵的势力范围。因此,我们可以认为罗伯特既是一位孜孜不倦的管理者,也是一位精明强悍的政治家。并且,鲁昂大教堂的重建也主要是他的功劳——唱诗班、十字耳堂、灯塔和教堂地下室——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他还重建了鲁昂其他一些设施。27此外,罗伯特还对艺术活动提供赞助。

主教和公爵之间形成紧密的联系,这对于公爵在诺曼底全境行使权力非常重要。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子发生在塞斯主教管区,它当时主要是处于强大的贝莱姆家族统治之下。但蒙哥马利的罗杰娶了贝莱姆的女继承人玛贝尔,此外威廉在11世纪50年代战胜了安茹的杰弗里之后,塞斯就逐渐被纳入了公爵的统治范围。不过一直等到贝莱姆的伊沃主教去世之后,公爵才得以把自己的手下安插进去。28巩固英格兰征服成果的情况也是一样。威廉意识到自己需要能干的人去管理主教管区。但他手下的主教来自于不同的社会背景,既有教会人士也有俗家弟子,似乎威廉对宗教权威和世俗权威同样看重。有意思的是,1066年之后,威廉并没有一下子撤换所有的主教人选,比如有两名在1066年之间就被任命的主教在诺曼征服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都还在位,其中一个是英格兰人伍斯特的伍尔夫斯坦(Wulfstan of Worcester),另一个是韦尔斯的格叟(Giso of Wells),他来自洛泰尔王朝。不过,正如戈尔丁指出的那样,1066年之后,再没有一个英格兰人被任命为主教。因此,在威廉统治末期,英格兰的主教集团在性质上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29如果1069年,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没有去世,他很可能还会留在这个位置上。但事实上,他去世之后,一名强硬派的诺曼人取代了他的大主教职位,这就是巴约的托马斯。坎特伯雷大主教斯蒂甘德,背负着选举不合教规以及贩卖圣职的污名,在1070年被剥夺了职位,由兰弗朗克取代。威廉任命主教的时候很在意他们身上是否具有某些素质,特别是要有胜任高难度工作的能力,并愿意拥护国王在英格兰境内的统治政策。

在英格兰,主教管区的地理位置对于管理教会和国家来说,也和它们在诺曼底的情况一样重要。我们在前面指出,鲁昂大教堂拥有的土地其实具有战略重要性。1066年征服英格兰之后,威廉把一些重要的主教驻地进行了转移,继续这项由“忏悔者”爱德华开启的迁徙过程,因为当年爱德华曾把德文郡的克雷迪顿(Crediton)教区迁到旁边面积更大的埃克塞特(Exeter)。根据一份可能是在11世纪70年代早期撰写的宪章记载,威廉决定把多切斯特(Dorchester)教区搬到林肯。30这不仅仅是因为林肯是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经济繁荣,还因为它是一个战略要地,可以作为一个王室城堡和屏障,抵御可能来自丹麦的进攻。所以,把主教驻地转移到王权薄弱的地方,可以让威廉王朝的安全得到更好的保障。1075年,将原位于利奇菲尔德(Lichfield)的教堂迁往切斯特,也相当于把主教设在了一个统治可能比较脆弱的地方,即英格兰和威尔士的交界处。31

然而,确定意大利南部主教管区的结构则要困难得多。总体而言,这儿的主教管区面积更小、数量更多。在一些地区,特别是卡拉布里亚,教会不是朝着罗马方向,而是朝着东面的拜占庭帝国延展,而在穆斯林主宰的西西里岛,拉丁教会基本不存在。此外,意大利南部教区的书面记录要比阿尔卑斯北部的记录少得多。这儿也没有创作叙事历史的传统,用来记载主教们的事迹,就像我们在诺曼底和英格兰看到的那种作品。诺伯特·坎普(Norbert Kamp)指出,在这个地区,只有关于主教在位时间的详细记录。真正遗留下来的资料表明在人事方面,他们具有更大的延续性。诺曼人占领意大利南部之后并没有大面积撤换主教,即任命诺曼人或法国人来代替本地主教,主教仍然是本地人士。但坎普认为,1059年的梅尔菲宗教会议的确标志着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变化,即意大利本土的希腊主教越来越被效忠于罗马的人员代替,虽然这在地理上只局限于诺曼人在阿普利亚控制的地盘。当时,伊特鲁里亚城邦(Tyrrhenian city states)和伦巴第公国基本上还没有受诺曼人统治,因此这些地方的主教替换过程进行得要缓慢得多。32

罗伯特·吉斯卡尔和罗杰征服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岛之后,立刻就把这些地方的主教撤换成处于自己资助之下的修道院人员,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教会人员的任命权。杰弗里·马拉特拉在记载西西里岛主教管区的创建过程时,提供了重要信息来介绍罗杰最初的人员任命情况,这就能够证明上面的观点。由于罗杰基本上是白手起家,因此他任命的主教成分也十分复杂。格兰(Gerland),一个萨瓦人(Savoyard),被任命为阿格里真托(Agrigento)的主教;斯蒂芬,被描述成是一个“来自于鲁昂的正直人”,成为马扎拉(Mazara)的主教;而罗杰,最初来自于普罗旺斯,后来在特罗伊纳服务,被任命为锡拉库萨的主教。在经过了一番协商和劝说之后,罗杰任命安格瑞斯(Angerius),一个来自于圣欧费米娅的修士,成为卡塔尼亚的主教。33虽然教皇乌尔班二世批准了新任主教名单,但这些教区仍然处在罗杰的控制之下。乌尔班试图任命一个教皇使节——直接代表教皇本人——去监督西西里岛教会,但没有得逞。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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