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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索命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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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骗你。”

    双眉一扬,神气间突然又变的十分得意,接着又道:“你可知道驶去你车子的那个女子是谁?”

    管宁茫然地摇了摇头,谭菁又道:“那女子便是江湖上称‘绝望夫人’的沈三娘!武林中人遇上了别人,凡事还能有三分希望,但遇上了这沈三娘么——嘿嘿,什么事都只好任凭她摆布了,几乎连半分反抗之力都没有,是以江湖中人,才替她取了‘绝望夫人’这名字”“绝望……”管宁将过两个字仔细思索一下,不禁为之机伶伶打了个寒战,世上最最可怕之事,只怕也莫过于这“绝望”二字。

    而那温柔高贵的女子,竞叫做“绝望夫人”,这名字取的又是何等冷俏,但见“瘦鹗谭菁”嘿嘿一声冷笑道:“这‘绝望夫人’沈三娘5不但剑法暗器,俱都超人一等,聪明机智,更是骇人听闻,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几乎全都早已猜到,你嘴里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她也能先替你说出来,而且她还有个与她关系大不寻常大大的靠山,武林中最狠最冷的人物‘西门一白’。”

    这“西门一白”四字一入管宁之耳,他心头不禁又力之一凛,他似乎听过这名字,又似乎没有听过,却见谭菁又已接道:”多年来,天下武林中人,就从未听过有一人能在‘绝望夫人’面前占过半分便宜,嘿嘿——只有老夫,今日只说了三言两语,便让她吓得面青唇白,连抢马车这种事都干出来了。”

    他又以一阵得意的大笑结束了自己的话,随手将那锭黄金塞在管宁手里,人们在欢乐的时候,常常会希望别人也能分享自己的欢乐,这孤傲的老人此刻便也做出了—些绝非他平日为人性格所做出的事来。

    但是,他却不知道,管宁的心境,又怎会为这区区一锭金子而欢乐起来。

    这本已充满自责自疚之心的少年,心情更是乱如麻,他略为思考一下,便恍然想到“西门一白”四字,便是那白衣书生的名字,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白衣书生的名字,只是除了这名字之外,他对此人的一切,仍然丝毫不知道。

    他想到这些日子里,恼所接触到的每一个武林中人,说起“西门一白”的为人,都是冷酷毒辣”的。于是,他便无法不再冷静地思考一遍,他对这“西门一白”的信念,是否有改变一下的必要。

    而他此刻也已猜到,那位“绝望夫人”沈三娘,如此匆忙的要赶去北京,一定是为着关心这“西门一白”的安危,生怕也会遭受到仇家的危害,于是,他又想到那一刀两剑,两只人耳。“难道这些人都是要去加害西门一白的仇家。”

    他不禁暗问自己:“那么,又是谁把他们赶跑的呢?”

    一个人能对一件事加以冷静而明确的分析,他便会被人称赞为聪明人,假如,他能冷静地分析的这件事与他中身有关,那么他聪明的程度就更会被人称赞。

    但是,管宁此刻,却有着那么多与他本身有关的事,有待于他自已的思考分析,他纵然聪明绝顶,却也不禁为之迷乱了。

    手掌一紧,他发觉掌中已多了一锭金子,谭菁是何时将这锭金子塞在他手上的,他也不知道。

    于是,他接着便发觉,方才充耳的狂笑声,此时已归于寂静,而那位枯瘦的终南剑手,此刻也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风未住,雪又落了起来,他肩头已积满了雪花,但却没有抖落它,你能够将自己也化为管宁此刻的情景,来体会一下此刻的感觉吗?

    瘦鹗谭菁成名江湖数十年,平生只在河套附近的黄河渡头边栽过一次筋斗,心胸极为狭窄,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将这件奇耻大辱放在心里,未曾有一日或忘。

    今日他奇耻得雪,又将武林中人人见到要倒霉的“绝望夫人”讪笑一番,心中正放得意已极,是以见了管宁这种发楞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随手塞给他一锭金子,使扬长走了出去。

    这王平口虽近京城,前有大镇,后去已是北京,过往的行商旅客,在这王乎口歇脚的并不甚多,因这市面并不繁华,此刻夜已颇深,王平口这条街道上,不但渺无人迹,甚至连灯火都没有了。再加上这家客栈本已位于街道尽头,他出了大门,四下一望,微一振衣,抖落雪花,便向镇外行去。

    在这严冬的深夜里,在这荒凉的道路上,若非是他这种久走江湖,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若是换了别人,任谁敢在此时赶路。

    他暗中微笑一下,撩起衫脚,大步而行,虽末尽展轻功,速度颇惊人,此刻也心中舒坦,脚步踏在雪地上,有如踏在云端。

    刹那之间,前行使已里许,他脚步却已越走越慢,要知道虽是内家高手,他在如此风雪严寒中赶路,却也是件苦事。

    “我此行无急事,如此赶路为何?”

    此念既生,他不觉暗笑自己,于是他前行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转目望,忽然瞥见前面枯林中,仿佛有—幢屋影,他暗中盘算一下,突地双臂一振,电也似的向这幢屋影掠去。

    三五个起落,他掠起的身形,便已撩去林中,只见这幢屋影飞椽双脊,屋子虽不大,建筑的却极为精致华丽。

    他展颜—笑,暗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幢屋子真的是间祠堂庙宇。”

    于是他毫不考虑地从一处颓落的墙垣缺口,跳跃进去,顺手掏出个夜行人必备的火折子。顺风一抖,一点昏黄的火光,便自亮远。

    哪知…一点火光,突地从店栈墙角转了出来,接着“笃笃”两声更鼓,一个懈怠苍老的声音,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懒洋洋地自语道:“又是二更啦!天,怎么还不亮,唉——冬天晚上,日子可过的真慢呀!”

    紧握着手中一锭金子的管宁,正望着漫天的雪花发楞,听见这声音,倏然一惊,脚步一缩,想退回门里,却听这更夫已自喝道:“是谁?这么晚还站在这几。”

    管宁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又遇着了麻烦,他生怕选更夫会看到院里的两具尸身,要知道他出身世家,对于违法的事,总是不敢做的,这两具尸身虽非他所杀,但他却怕沾到凶杀的嫌疑;这种感觉,自然和亡命天涯的武林人物大不相同,若是换了“铁金刚”这类角色,只怕早已将这更夫一刀杀却。

    而此刻,他却立刻应声走了出去,耸着双肩,缩着脖子,穿着一身老棉袄,手里提着个灯笼,捻着个更梆的老更夫,睁着朦胧的老花眼,上下向他望了两眼,干咳了两声,又道;“小伙子,三更半夜曲,于什么呀!是跟谁幽会?嘿——年轻人,真都是夜猫子,难道你也像是我老头子一样,怕不长了,连晚上都不敢睡觉。”

    这老人亲切的语气,友善的态度,管宁突然发觉,有些人的人性是那么善良,这老人家看到自己如此鬼崇样子,竞没有丝毫疑心自己。

    他感激地向老人一笑,心中一动,便问道:“老人家,我是因为有个客人生了急病,要尽快到妙峰山去求医,你老可知道,从这儿到妙峰山,该怎么个走法?”

    老更夫长长地“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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