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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Good Queen Bess 英明女王贝丝(1558—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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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无敌舰队攻打英国,是继诺曼征服以后的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英国在加莱海峡的格拉沃利附近采用灵活多变的火攻策略,由此预示了西班牙的战败。

1588年是伊丽莎白一世统治生涯的一个转折点。苏格兰玛丽女王去世,西班牙被击退,清教徒纳瓦拉的亨利(Henry of Navarre)成为法国王位继承人。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在其长诗《仙后》(The Faerie Queene)中称赞伊丽莎白一世为“荣光女王”(Gloriana):“荣光女神啊!天恩和神圣王权的镜子,宏大岛屿的伟大女性。”爱德华三世时期的侠士行为再次兴起,尤其是赞颂在同西班牙人打仗时身死沙场的勇士,例如作战中牺牲的诗人菲利普•锡德尼爵士(Sir Philip Sidney)。土地贵族和商人阶级开始掌握后修道院时期的社会财富。修建宫殿不再是君主出资,而是富人出资,用来取悦君主。先前功能性的建筑被展示性的建筑取代。朗利特(Longleat)、哈德威克(Hardwick)、伯利和沃莱顿(Wollaton)等地座座庄园显示了都铎文艺复兴(Tudor Renaissance)的辉煌成就,这些建筑设计对称,以高塔、镂空护栏、石膏和带箍线条饰为特点。一个名叫克里斯多夫•哈顿(Christopher Hatton)的朝臣在英格兰中部地区建了卡比(Kirby)庄园和霍顿比(Holdenby)庄园,准备作款待女王之用,可惜女王从未莅临。另一位朝臣埃德蒙•哈曼(Edmund Harman)在其位于伯福德教堂内的纪念堂里雇用美国印第安人,以庆祝科茨沃尔德(Cotswold)布匹贸易的实现。



1588年,伊丽莎白一世失去了心爱的莱斯特伯爵,她将他称作“我的眼睛”。听到他的死讯后,女王把自己锁了起来,直到几天后伯利勋爵撞开房门。她把他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一直保存到去世。莱斯特伯爵和伯利勋爵两人在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时期地位崇高,在她眼里,伯利勋爵是一个聪明无私的顾问,而莱斯特伯爵的身份却更加复杂。莱斯特伯爵极其自负,诡计多端,行事鲁莽,他设法迎合女王奔放的天性,但又没有动摇她的统治。莱斯特伯爵的去世,使得伊丽莎白一世的一丝光辉也随之离去。“无敌舰队肖像”(Armada portrait)中的伊丽莎白一世浑身洋溢着皇家威严气势,一只手放在地球仪上,仿佛全世界尽在她掌握之中,脖子上戴着莱斯特伯爵赠给她的由600颗珍珠串成的珍珠项链。年近60岁时,她在政治上一贯的谨慎态度有所改变。1589年,伊丽莎白一世派德瑞克率军前去荡平西班牙无敌舰队余孽,不料失败而归。他的海上抢劫副业也遭遇了失败,对此女王也有份投资。霍金斯和沃尔特•罗利爵士(Sir Walter Raleign)也遭遇了类似的失败,伊丽莎白一世对这群整日出入宫廷的年轻宠臣怒气更盛。



伊丽莎白女王抵达萨里郡的无双宫。曾经作为亨利八世时期的英法两国文艺复兴设计典范,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然而女王对这些人采取了纵容态度。伊丽莎白一世的新宠是莱斯特伯爵的继子埃塞克斯伯爵(Earl of Essex),他是一个性情暴躁之人。1591年,他试图说服女王派自己去协助法国国王亨利四世对抗天主教联盟(Catholic League)。荡平西班牙无敌舰队余孽对英格兰防御具有重要意义,可最终还是以惨败收场,女王一气之下表示再不会派埃塞克斯伯爵去国外。1598年,伯利勋爵去世,他一生行事谨慎,是女王顾问班子里制衡强硬派人物沃尔辛海姆和莱斯特伯爵的主要力量,而如今,这股力量消失了。一年后,伊丽莎白一世日渐昏庸,她对埃塞克斯伯爵的坏脾气让步,又派他率1.6万人的军队前往爱尔兰征讨自封为爱尔兰国王的泰伦伯爵(Earl of Tyrone)休•奥尼尔(Hugh O’Neill)。

埃塞克斯伯爵是个能力不佳的指挥官。他利用女王赋予的特权封赏亲信。据说“他从未动一刀一枪,只会大加封赏”,被泰伦伯爵打败后,他立即求和。他和爱尔兰首领泰伦伯爵私下议好条件,答应把整个爱尔兰都交给他,而自己将回去“以女王的名义”掌管英格兰。于是他在英军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返回英格兰恳求女王答应他的议和条件。女王当时正在无双宫(Nonsuch Palace)穿着睡衣休息,埃塞克斯伯爵竟敢直闯进去。此时,女王无论如何不能再纵容他了。他被以擅离职守罪逮捕,并被免去官职。1601年,他勾结天主教徒和其他异见人士,发动阴谋政变。当时,伯利之子罗伯特•塞西尔(Robert Cecil)是首席大臣,他是埃塞克斯伯爵的对立方,亲自带人前去追杀埃塞克斯伯爵。在埃塞克斯伯爵被以叛国罪受审时,面对女王这群年事已高的造反臣子,塞西尔讥讽地称他们“聪慧卓群,品格高贵,剑术了得”,随后又谴责了他们的欺骗和背叛之举。埃塞克斯伯爵随后人头落了地。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时,伊丽莎白一世逐渐暗淡的统治之光被后起之秀莎士比亚的才华照亮了。比德打开了欧洲黑暗时代的一扇门,乔叟推开了英格兰中世纪晚期的一扇窗,而“艾冯河畔诗人”(bard of Avon)莎士比亚则展示了伊丽莎白时期英格兰洋溢着人文主义情怀的盛况。他的诗歌是为私人客户而写,但他主要在伦敦戏院上演的剧目却是为买票欣赏的观众而作。莎士比亚是一位戏剧天才。在欧洲大多数国家,这种才能只被上流人士所见;可在英格兰,这种才能被慷慨地分享给剧院的每位观众。莎士比亚笔下描绘的是中世纪英格兰的政治生活,但隐喻的却是伊丽莎白一世的统治,他借古讽今,尤其是亨利四世、亨利五世和理查三世等剧中人物。哈姆雷特、夏洛克、马伏里奥和福斯塔夫等虚构人物十分贴近现实生活,人们很容易想象他们穿着现代服装的样子。通过莎翁笔下的这些人物,我们现代人得以了解伊丽莎白一世时期英格兰的声音、情感、想象和社会生活动荡等。

在17世纪即将到来之时,伊丽莎白一世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的宠臣们都去了世或背叛了她。她的国外活动耗费大量钱财,国库和船长们囊中空空,尽管他们的海上抢劫活动表面上轰轰烈烈,但却对日益壮大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帝国影响甚微。对欧洲大多数人而言,英格兰是个大麻烦,而非一方强国。1601年,议会抱怨伊丽莎白一世把行业垄断权卖给手下宠臣,时年67岁的女王在其“黄金演讲”(Golden Speech)中反驳道,她不是“一个贪婪的敛财之人”,而是一位冗累王位的守护者。她用这番话结束了统治时期的最后一次演讲:“也许你们见过很多更能干、更聪慧的王子登上这个宝座,但你们却再不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加爱你们的人。”爱是伊丽莎白一世争取民意的代名词。

1603年3月24日,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在其祖父位于里士满的宫殿内去世,她表示“只有”苏格兰玛丽女王时年36岁的儿子詹姆斯可以继承王位,他是一名新教徒。尽管后期人们逐渐对她的统治心生厌烦,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是在民众的爱戴和哀悼中过世的。弥留之际,她的个人祈祷词也是一篇引人深思的墓志铭:“当我周围几乎所有国王和国家在为生灵涂炭的战争和暴动烦恼之时,我治下和平;我主教会在受牵连之际,我的王国稳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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