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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The Welfare State 福利国家(1945—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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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欧洲战争的结束,政治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丘吉尔所领导的联合政府解散。1945年7月5日,英国旋即举行大选,此时远东的战事仍在继续。英国自1935年以来一直渴望民主,长期隐藏的矛盾此时浮出水面,民众对战时环境极其不满,渴望迎接新事物。昔日的联合伙伴如今互相看不顺眼。丘吉尔认为工党的社会主义提议具有“盖世太保”意味。工党政治家安奈林•贝文(Aneurin Bevan)自称“对托利党深恶痛绝……在我看来,他们连流氓都不如”。选举结果十分明确,工党首次大获全胜,获得393个席位。自由党人惨败,仅获得12个席位。丘吉尔被拒之门外,这一点令他惊诧不已。和祖先马尔堡伯爵一样,他意识到战争的胜利很少能引起英国民众的感激之情。属于他的胜利时刻已经过去,他被无情地扔在一旁。

新政府洋溢着乐观主义精神。新首相是工党联合领导人克莱门特•艾德礼(Clement Attlee),他为人谦逊,丘吉尔悻悻地表示:“因为没什么可不谦逊的。”艾德礼亲自开一辆小车载着妻子,下车后步行前往议会,然后穿过公园到俱乐部吃午餐。艾德礼是新政府的完美领导人,他带领一帮手下扬起新政府的风帆,这些手下的任性和自大也许会很快导致触礁事件发生。新内阁成员如下:说话直率的工会领袖欧内斯特•贝文出任外交大臣,脾气暴躁的安奈林•贝文出任卫生大臣,赫伯特•莫里森(Herbert Morrison)出任副首相。新内阁很多人虽在战时联合时期一起共过事,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贝文听说莫里森称其是“自己的死敌”之后,回答道:“只要我还有口气在,他就不是。”

工党努力保持战时的紧急精神,声称帮助英国打赢“二战”的计划经济应该予以保留,“以赢得和平”。甚至比“一战”时还要变本加厉的是,国家控制扩大到英国社会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工党利用国家控制,试图实现空想社会主义。早在1942年最黑暗的日子,《贝弗里奇报告》(Beveridge report)就已经提出建设一个新的福利国家,国家对每个公民的“生老病死”负责。1944年的一份白皮书也认为,未来国家有责任维持高而稳定的就业水平,这是中央计划经济的典范。1944年的《巴特勒教育法案》(Butler Education Act)将各地公立学校收归国有。该法案运用最新的教育科学,规定学生11岁时参加统考,根据考试成绩,不分阶级,将学生分配到以下三类学校里:文法学校、技术学校或中等技术学校。当然,这些举措不是社会主义的产物,而是丘吉尔领导下的保守党政府的成果。

1946年的《国民保险法》(National Insurance Act)开宗明义,没有绕弯子。

《国民保险法》重申了《贝弗里奇报告》里的绝大多数提议,其中包括儿童津贴、国民救助金,甚至丧葬补助金。一年之内,国有化扩大到被工党称为“经济制高点”的英格兰银行、煤矿、铁路、航空、无轨运输,后来还扩大到汽油、电力和钢铁。在多数情况下,改革仅仅指财政部购买业已在战时处于国家干预之下的行业的股票。主要受益人是股东。还要修建10个国家公园,前4个公园覆盖了湖泊区、皮克区、斯诺登尼亚山和达特姆尔高原。

1948年,贝文制定了《国民健康服务法案》(National Health Service Act),该法案规定公民免费享受普通医生看诊和医院服务。贝文说道,“我用金钱堵上了他们的嘴”,医学界才不再反对。见文预期的结果是慈善医院和公共设施会像学校一样,转为由地方当局管理。内阁选择了中央公共医疗卫生服务,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贝文不喜欢主张地方主义的莫里森。贝文表示“如果一只便盆掉到特里迪加医院的地板上,那么白厅也应该听到响声”。这个原则催生了国民医疗保健制度。当时已经不再是“白厅最具权威性”的年代。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全民医疗服务的主要问题在于白厅朝令夕改的做法。

战后的兴奋情绪退却之后,英国似乎再度萎靡不振。城市景观灰暗单调,城市的天空雾蒙蒙的,建筑物被蒙上一层烟灰,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战争废墟。战争的混乱局面结束之后,大批士兵回到满目疮痍的家中,婴儿潮出现,犯罪率上升。仿佛是为了逃避,多达5万名英国女性嫁给了美国军人。1946年2月,“玛丽女王”号(Queen Mary)油轮载着344名移民新娘和116个婴儿由东向西跨越大西洋开往美国。与之相对应的,1948年,“帝国疾风”号(Empire Windrush)抵达英国,带来了492名响应伦敦招聘广告前来应征的牙买加人。

死气沉沉的局面愈演愈烈,政府继续实行配给制,面包也在其限制范围之内,要知道就算“二战”时面包也没有定量供应。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黑市和“黑市商人”,这些黑市商人自称能够偷偷弄到东西。人们渴望变化风格。1949年,迪奥时装系列“新风貌”(New Look)在巴黎发布,主打夸张的喇叭裙,不过却在伦敦遭到禁止,直至1949年服装配给制结束。住房严重短缺,成千上万个住房被炸毁的家庭仍住在招待所和收容所,甚至住在伦敦地下火车站。政府没有向私营部门寻求帮助解决住房问题,而是向他们提供建在旧时飞机工厂内的过渡安置房。这些“过渡安置房”的成本是私营部门建造传统房屋的两倍。这项工程很快终止,不过一些过渡安置房如今仍屹立在那里,并在21世纪初期成了人们宝贝的东西,甚至被“列为”历史建筑。

此时的大臣们更爱听对现代建筑的溢美之词,对破敝的市中心区视若无睹,梦想着在郊区大片空地上建立“新的耶路撒冷”。1946年,《新城法》(New Town Act)出台,提出在国内各地建造20个住宅城镇,其中包括克劳利(Crawley)、斯蒂夫尼奇(Stevenage)、雷迪奇(Redditch)、朗科恩(Runcorn)和彼得里(Peterlee)。新城工程以战前花园城市运动为基础,政府的初衷是好的,一心打算为城市居民提供宽余的房子居住,但却忽视了市中心的地方自治主义。“出城”的突然转变引发了“新城忧郁症”。 斯蒂夫尼奇注35的别称是“斯尔金格勒”(Sikinggrad),取自住房大臣刘易斯•斯尔金(Lewis Silkin)的名字。



帝国的终曲:牙买加移民乘坐“帝国疾风”号(Empire Windrush)抵达伦敦寻找工作。

1946年冬天,英国遭遇了史上最低温度,这更是雪上加霜。煤矿冻得结结实实,工厂因燃料匮乏关闭。民众不得不排队购买面包和煤炭,这种无奈而愠怒的境况令人想起了欧洲大陆的难民。1947年1月,肉类配给量削减,还不及战时。对很多人而言,这种情况下的和平就是一场没有杀戮的战争。1947年,内阁最终遭受压力。托利党媒体猛烈抨击艾德礼,他两度遭遇阴谋,有人想让欧内斯特•贝文取代他,不过好在贝文不肯配合。

1947年,美国宣布对欧洲经济实施马歇尔援助计划,借出130亿美元,如今此举被认为是毫无意义的。英国在第一年收到7亿英镑,不过这笔钱全被用作高水平的国防支出,这正合美国心意。作为昔日绥靖政策的主要反对者,丘吉尔此时警告有心之人:“一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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