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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阿尔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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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尔弗雷德传记》在同一时间段,并被阿瑟大量借鉴。另外,这本书同样带有强烈的政治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被视为促进英格兰民族认同感形成的奠基性作品。32

阿瑟和那些编撰《编年史》的人,以及其他编写所谓的“阿尔弗雷德所著”书籍的人,都是聚集在阿尔弗雷德宫廷里的精英分子中的一部分,阿尔弗雷德志在使这些精英成为“智慧的核心”。阿瑟告诉我们,这个核心的领军人物由4位麦西亚学者和2位法兰克学者组成。兰斯(Rheims)的大主教富尔科(Fulco)的一封信允许阿尔弗雷德“挖走”神父格林鲍尔德(Grimbald),信中将格林鲍尔德比作“看门狗”,并表示他会知道如何“驱离那些威胁和吞噬……有着邪恶灵魂的野狼”(据说,阿尔弗雷德送了大主教真正的狗作为交换,帮助追捕兰斯的那些被上帝派来惩罚罪恶的“真正的狼”)。33我们不可小觑这里的隐喻,毫无疑问,阿尔弗雷德视维京人如恶狼一样危险。我们不应该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即阿瑟从来没有把维京人描述成异教徒以外的任何人,也从来没有暗示过阿尔弗雷德在为“英格兰”而战。国王与维京人的战争是一场基督教徒与异教徒的战争,这在一把从阿宾登(Abingdon)出土的剑上清晰可见:这把剑属于9世纪,剑柄上装饰有福音传道者的图案。34因此,国王与维京人的战争具有许多《旧约》中战争的特点,阿尔弗雷德有时可以被描绘成大卫,有时也可以被描绘成所罗门。他生活上正直无私,军事上枕戈待旦,作为回报,他的确应该收获财富与智慧,享有权力与和平。

在891或892年间,《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记载了复活节后的一次星象:“这颗星在拉丁语中被称为彗星。有些人说它是英语中的长发星,因为它发出的光线很长,有时发自一边,有时发自周围。”35就在第二年,维京人又回来了,他们由于收成不好造成饥荒,被迫从布洛涅(Boulogne)过来。尽管编年史家对896年的记载是“维京人的军队总体上并没有对英格兰人民造成很大的伤害”,但这些年仍然过得非常艰难,即使是在896年夏天维京军队撤退时,日子仍不太平。36维京人开始沿着南海岸进行突袭,这给阿尔弗雷德新造的船只带来考验,并证明其还远不够完善。据《编年史》后续记载,“同一年夏天,至少20艘船在南海岸遇难,船上无一人生还,所有物品均沉入海底”。37如果说阿尔弗雷德的最后几年是在绝望中结束的,这未免太过夸张,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了。除了两起死亡的记录外,《编年史》在897年没有任何条目,898或899年也是如此。然后,《编年史》在900年记录了阿尔弗雷德的去世,紧接着是关于叛乱的描述,阿尔弗雷德的侄子埃塞尔沃尔德(Aethelwold)反对新国王爱德华,并投奔诺森布里亚的维京军队,据说他在那里得到了支持,被接受成为阿尔弗雷德的继承人。埃塞尔沃尔德的反叛虽然短暂,但它也同时说明,在9世纪的英格兰历史中,简单区分基督徒与异教徒、维京人与盎格鲁-撒克逊人是多么具有误导性。38

埃塞尔沃尔德是阿尔弗雷德一个哥哥的儿子,他比爱德华大得多(大概比爱德华大10岁),完全有理由认为自己配得上王位。由于前任国王理所当然地将王位传给长子的惯例还未确立,那么埃塞尔沃尔德对权力的争夺也就不足为奇了。也许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还能够获得支持。他大摇大摆地占据了温伯恩的王宫——他父亲被埋葬的地方,来宣称自己的主张,一位修女帮助了他。或许王室血统一直在为他打腰提气。之后他被迫逃到诺森布里亚(并抛弃了那位修女),在这里,他似乎找到了与他一起策划军事行动的盟友。902年,他和一支“服从他的”舰队一起乘船前往埃塞克斯。第二年,据说他“唆使东盎格利亚的军队破坏和平,因此他们在麦西亚全境肆行骚扰”。39这样的挑衅终于激起爱德华的反击;随后在霍恩战役(Battle of Holne)中,“双方都大开杀戒”,埃塞尔沃尔德本人也被杀死,但对爱德华来说这不算一场光荣之战。我们甚至还不清楚(根据《编年史》记载)爱德华是否完全控制了自己的军队——据记载,在国王试图集结军队时,肯特的士兵“磨磨蹭蹭……不服从国王的命令”(因此,他们首先受到了攻击)。40其中一名死者是郡长西格尔姆(Sigehlm)。大约15年后,爱德华娶了西格尔姆的女儿埃德吉芙(Eadgifu)作为他的第3任妻子。

随着埃塞尔沃尔德的死亡,爱德华可以继续坚持他的继承权,并通过展示自己的权力和军事力量来加以巩固。因此,温切斯特新的大教堂建成于901年,爱德华把母亲和阿尔弗雷德的墓地从奥尔特敏斯特教堂(Old Minster)迁到这里。与此同时,在麦西亚,爱德华的姐姐埃塞尔弗莱德(“麦西亚贵妇”)和她的丈夫埃塞尔雷德郡长, 在格洛斯特形成了一个新的权力中心。注14但在第二年埃塞尔雷德去世,尽管埃塞尔弗莱德对她的哥哥继续保持忠诚,但是任何希望麦西亚独立的想法都将是不切实际的,泰特豪尔的最终胜利者将是爱德华。

泰特豪尔战役发生时,一支丹麦军队在对麦西亚进行了“大肆蹂躏”后正在回撤途中。根据编年史记载者埃塞尔沃德(Aethelweard)的说法,丹麦人已经撕毁了爱德华和埃塞尔雷德达成的停战协议,但现在当他们带着战利品一起奋力渡过塞文河(River Severn)时,突然“西撒克逊人和麦西亚人组成的军队”向他们发起了攻击。在随后的战斗中,维京人遭受了严重的损失:至少3位维京国王和他们的许多将领“命丧黄泉”。41

对爱德华来说,910年的泰特豪尔战役是一个转折点。虽然阿尔弗雷德国王一直致力于保护他统治的核心地带并努力重建肯特,但在910年以后,当务之急是从斯堪的纳维亚人手中夺取韦塞克斯以外的土地,尤其是诺森布里亚、东盎格利亚和麦西亚。由于没有任何关于维京人的书面记录( 他们仍然在使用卢恩文字注15),追溯他们定居点的历史仍然很困难,无论如何,这都会受到人口流动的影响。但在泰特豪尔战役后的几年里,爱德华在他妹妹的帮助下,实施了一项巩固统治的政策,如今也算是一项征服政策:912年,据《编年史》记载,爱德华在埃塞克斯的威特姆(Witham)和赫特福德建造堡垒,“一大批曾处在丹麦人统治下的居民归顺于他”。913年,埃塞尔弗莱德在塔姆沃思和斯塔福德建造堡垒。914年,爱德华接受了“贝德福德(Bedford)的重要人物,还有许多北安普顿的人”的投降。916年,莫尔登人又向爱德华投降。第二年,德比(Derby)和科尔切斯特(Colchester)也都落入爱德华和他姐姐手中。正如《编年史》的描述,那一年似乎特别艰难、痛苦和血腥,但对爱德华和他的军队来说,战争很有成效:到了秋天,“在东盎格利亚和埃塞克斯,许多受丹麦军队统治的人都归降于他……”42但是,918年政治风云突变,爱德华又面临着一个全新的挑战。

902年北欧定居者被逐出都柏林后形势突变。他们的领袖拉格纳(Ragnall)在马恩岛(Isle of Man)建立了新的据点,开始袭击诺森布里亚西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爱德华在泰特豪尔的胜利却使得约克成为异教徒拉格纳的囊中之物。在拉格纳到来前,维京人和诺森布里亚人似乎能够达成各种形式的和解。拉格纳如今打乱了所有这些妥协。因此,诺森布里亚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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