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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维京人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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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神圣性和所有人都应该保持忠诚的法案——国王被描述为“耶稣基督在基督教民众中的代理人”,而人民则应该“极其虔诚地信仰基督教……并忠诚地支持他们唯一的国王”。43同时,埃塞尔雷德第一次对抗克努特的行动取得了成功,将其驱逐出了他在林赛的据点。克努特随后野蛮地杀害了人质,这使人们很难为国王取得的成功而欢呼雀跃。此外,当时埃塞尔雷德恰逢50岁左右,这在盎格鲁-撒克逊国王中应该是年事已高者,而他的长子埃塞尔斯坦在1014年6月去世,更是加剧了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面。



图7-2 伦堡宝藏(Lenborough Hoard)

埃塞尔斯坦去世后的一系列事件已经很难再一一呈现。但埃塞尔雷德的次子埃德蒙开始试图巩固他作为新继承人的地位,同时,深受埃塞尔雷德喜爱的儿子——伊德里克却心怀二意。背叛、谋杀又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在1015年的夏天,克努特卷土重来,意欲征服英格兰。之后,埃塞尔雷德病倒。在这关键时刻,伊德里克揣测政治玄机之后,决然背弃了埃塞尔雷德。但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他本想克努特会为此赏赐他,没想到克努特刚一站稳脚跟就毫不犹豫地将他处死了。

1016年4月,埃塞尔雷德去世。克努特对英格兰的征服尚未完成,而埃德蒙也有自己的支持者。同年10月,在阿兴登战役(Battle of Ashingdon)中,埃德蒙夺下了韦塞克斯王国的中心地带,将麦西亚和诺森布里亚留给了克努特。事情的发展暴露了英格兰统一的脆弱性:埃德蒙在战后一个月就去世了,因此,克努特轻易获得了接管埃德蒙所占领土的机会。至此,竞争对手都已经被消除或孤立起来:埃德蒙的亲弟弟被谋杀;其同父异母的兄弟——爱德华和阿尔弗雷德逃往诺曼底避难。关于他们的故事[以及他们的母亲埃玛(后嫁给了克努特)的故事],我们之后需要回过头来仔细讲述,但是我们首先应该考虑克努特如何管理他的新王国,以及如何确立他的统治。

12世纪的亨廷登作家亨利让人们记住了克努特。国王坐在海边,让潮水扫过他的身体,以显示自己力量的渺小:

国王抽身跳了回来,喊道:“让全世界都知道国王的力量是多么的卑微渺小,苍天、大地和海洋只遵守上帝的永恒法则,没有一个国王胆敢与上帝相提并论。”此后,克努特国王从未戴过金色的王冠,而是将其置于十字架上的耶稣之上,以表永远尊奉上帝为最伟大的王。44

似乎是因为克努特确实痴迷于用王冠来彰显他的王权和虔诚,这个故事才变得特别有趣。45早期发行的硬币是在他继位后不久铸造的,尽管还非常粗糙,但硬币铸有他头戴王冠的形象。1030年或1031年,在克努特和埃玛夫妇送给温切斯特的《生命之书》(Book of Life)中,二人的肖像出现在卷首的插画里。画中克努特就头戴类似于硬币上的王冠,只是画中的王冠上多了一个过中心的额外拱形条。这个条形设计使王冠成为帝国权力的象征,因为这正是德国皇帝所佩戴王冠的设计。亨利二世于1014年加冕成王之后,他将皇冠挂在圣彼得大教堂的祭坛上面。1027年,当克努特到罗马参加康拉德二世(Conrad Ⅱ)的加冕礼时,他很有可能看到了那顶皇冠。

当然,这里对克努特帝国主张的描述丝毫没有夸张。对他来说,成为英格兰国王后,他可以得到足够的货币和人力来满足自己吞并其他地方的野心。克努特并非是家中急于去寻求新领土的幼子,倒是他的弟弟哈拉尔德(Harald)提出了对丹麦王位的要求,但在1019年哈拉尔德已经死亡,这为克努特继承丹麦王位清除了阻碍。克努特也决心重新控制从父亲手中失去的挪威(当时挪威得到了瑞典人的帮助)。对挪威征服发生的年份不能确定,但是,1027年在他访问罗马后不久,在一封写给英格兰人的信中他已经自称为“整个英格兰、丹麦、挪威以及部分瑞典的国王”。46

克努特的帝国梦对英格兰来说影响重大而深远。在1017年,他将英格兰分为了4部分。韦塞克斯留给了自己;东盎格利亚分给索克尔;麦西亚归伊德里克;诺森布里亚则分给了挪威人拉德的埃里克(Erik of Lade)。人们一直认为这些地域分界只是权宜之计,旨在帮助征收克努特所需的巨额资金( 伦敦交纳了10500马克注19,英格兰其他部分共交纳72000马克),以便打发那些帮助他征服英格兰的丹麦人。从伊德里克的德行来看,克努特几乎不大可能委任他一个长期职位。事实上,圣诞节时,他就已经被处死了。而他并不是当时唯一被处死的人。《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列出了克努特处死的其他人的名字:麦西亚王国利奥夫温郡长(Leofwine)的儿子诺斯曼(Northman)、韦塞克斯王国的埃塞尔沃德和德文郡的布里特里克(Brihtric),他们全部在1017年被处死。这个死亡名单中还应该再加上那些在血战中死亡的人,死亡人数尤其在阿兴登战役中达到巅峰,据《编年史》所述,“英格兰贵族全部被消灭了”。47也许是有些夸张,但《编年史》所描述的凄凉、背叛和血腥扑面而来。另外,这也并不是只有英格兰南部的人才经受的痛苦。在1016年的诺森布里亚,尽管埃德蒙的盟友乌特雷德(Uhtred)已经投降,但是按照伊德里克的命令,他和他的40个追随者被一并处死。48

虽然人们普遍认为克努特的确已经加冕为王,但并没有找到有关加冕仪式的记录。对于他何时皈依了基督教,也没有确定记录,而他在幼年时期似乎也没有受洗。49但在克努特成为英格兰国王的初期,即他还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基督教领袖时,他有幸能够得到约克的伍尔夫斯坦的帮助和指导。无论伍尔夫斯坦将克努特看作是上帝派来惩罚英格兰人罪恶的人,还是看作末日的预言者(或两者都有),这都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毫无疑问,伍尔夫斯坦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在埃塞尔雷德统治下开始的工作在克努特的统治下仍要继续。而且他的忏悔词都是相同的。1018年,在由伍尔夫斯坦详细记录的牛津会议上,英格兰人和丹麦人“达成了协议”(据《编年史》)。会议上讨论了什么并不确定,但其举行日期可能是在克努特收齐了贡金,把腰包鼓鼓的军队遣返回丹麦不久后。克努特只留下了40艘船作为自己的常设舰队。会议之后,伍尔夫斯坦据此说道,丹麦和英格兰之间现在有了“和平与友谊”。所有人都已经许诺遵守埃德加时期的法律,并且“他们愿意在上帝的帮助下进一步为国家效劳”。50他们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因此,克努特一世和克努特二世时期所颁布的法律更像是一种布道书。当然,这样的区分对于伍尔夫斯坦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对于伍尔夫斯坦来说,法律就是上帝的律法。51在他的法典中,他没有改变立法框架,而是对他感兴趣的旧法典加以重申,偶尔会稍加修改或补充。伍尔夫斯坦重申的法律甚至可以追溯到7世纪。伍尔夫斯坦的教导充满紧迫感,同时,他也针对英格兰所遭受的苦难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英格兰的历史对伍尔夫斯坦来说既有教训,也有慰藉——他所处的时代并不是上帝对不列颠居民表达愤怒的唯一时代。吉尔达斯已经讲述了不列颠人的罪恶和他们遭受的惩罚;阿尔昆曾哀叹林迪斯法恩修道院所经历的浩劫,但又称上帝的惩罚可能是一种怜悯;国王阿尔弗雷德面对维京人入侵时,相信教化启蒙可以使他获得军事成功;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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