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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玫瑰战争前奏(1449~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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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9年11月6日,鲁昂沦陷,它是当时兰开斯特王朝位于诺曼底大区的首府。消息传来,威斯敏斯特召开了针对查理七世和落荒而逃的主将萨默塞特公爵埃德蒙德的会议。

如果说,兰开斯特王朝执政的50年为玫瑰战争爆发埋下了隐患,那么1449年11月议会召开之后的5年里,三起重要事件的发展则将英格兰的政治形势推入了一个内战无法避免的境地。

首先,在法国的失利使得国内民众激烈反对兰开斯特政权的呼声高涨,民众的反对动摇了兰开斯特王朝统治的根本,这也证明了兰开斯特政权的失败。其次,萨默塞特公爵和约克公爵之间敌对关系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将国家政治卷入了这两个权力家族的争斗之中。最后,1453年夏季,亨利五世精神失常,这让人们相信国王已经不适合在位统治,也让那些想要谋权篡位的人蠢蠢欲动起来。



战败、指责与叛乱


到1449年夏,由于在法国失利以及日益萧条的经济形势,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反对兰开斯特家族执政。从某些方面而言,1448年至1449年间国家对一系列事件已经失去掌控。 “黄金大危机”注9在15世纪中期达到顶峰,而与诺曼底、普瓦图(Poitou)和加斯科涅之间的贸易往来也全部中断。1447年,勃艮第的菲利普公爵颁布了贸易禁令,禁止英格兰布料输入低地国家(指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兰开斯特政权的统治完全是造成这些问题的罪魁祸首。王室滥用税款,而贪婪的朝臣也挪用王室的资金和土地。也许正是这些问题导致了1449年2月议会上众议院要求重新起用王室赦免令,并且拒绝纳税。这一时期受到大众欢迎的诗歌和民歌,谴责了国王身边那些行为不端的臣子们,尤其如萨福克公爵,塞伊勋爵和埃斯库主教,而这些谴责及反叛的言词也反映了民众越来越不安的心理。更重要的是,一些政权中枢人物的行为并没有缓和人们高涨的谴责情绪。1449年早期,达特茅斯(Dartmouth)商船的船主罗伯特·温尼敦(Robert Wennynton)以及另两位来自肯特与王室关系紧密的大臣负责监管英格兰海上。船只由其他的王室成员,例如托马斯·丹尼尔来提供。但他们并没有履行保护英格兰免受法国的海上入侵的职责,而是转而进行抢劫掳掠,抢劫来自 汉萨同盟注10、佛兰德和荷兰的 海湾舰队注11的船只。对海湾舰队的海盗行径还引发了外交事件,在人们看来,这是王室置民众利益于不顾、贪婪无度、自私自利的铁证。

1450年1月9日,不得人心的奇切斯特主教亚当·莫林斯在朴次茅斯被一群暴徒杀害。有流言称,他被牵扯进萨福克公爵与法国的叛国交易中。1月22日,国会第二次议会在伦敦 鲁德门注12旁的多明尼加修道院召开时,下议院决定让萨福克公爵充当替罪羊,他们提供了详细的但却无法令人信服的证据,控告萨福克公爵和法国大使密谋,怂恿查理七世侵略英格兰。据他们所言,公爵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加固了自己在瓦林福德(Wallingford)的城堡。萨福克公爵自身也觊觎王位,证据就是他计划让自己的儿子和玛格丽特·博福特联姻并充当其监护人。1月28日,萨福克公爵被带去伦敦塔,对他的控诉也越来越多。但在2月12日,国王介入,阻止贵族将弹劾的选票交给法官。最后,3月9日,虽然国内仍然有很多指控,详细陈述了萨福克公爵滥用职权的罪责,但萨福克公爵还是来到议会会议厅,进行了自我辩护,并向国王陈情。亨利国王此时做出了一个非常具有他个人性格特点的指令,他干预了议会对萨福克公爵的审判,这个决定是灾难性的。3月17日,在威斯敏斯特王宫内国王的“内阁会议厅”中,当着众多贵族的面,亨利国王听取了对萨福克公爵叛国罪的指控,但他否定了该控诉。萨福克公爵被判流放,从5月1日起5年内不得回到英格兰。这恰恰证明了国王的决定有时和贵族臣民的意见相左。博蒙特子爵“代表了这些沮丧的贵族……”。1之后他要求将该宣言记录在议会卷宗中,作为对国王的一意孤行和贵族们疑虑重重的正式记录。如果贵族是在勉强之下才接受亨利国王的决定,那么下议院就更难支持国王的这种行为。3月30日,议会停会,国王返回莱斯特(Leicester)。新一届议会在4月29日举行,作为对适度收入征收所得税的交换,下议院接受了恢复王室特许权的法案,虽然该法案有不少于15项修改条款和186项针对个人的豁免等方面的妥协。

萨福克公爵的控诉案及受到的处罚并没有缓和民众激动的情绪,事实上可能适得其反。公爵获准在3月30日启航,去往低地国家,但是他的船在英吉利海峡被拦截。萨福克公爵受到一场临时审判,身上被砍数刀,且人头落地,之后他的尸体被扔在了多佛海滩。萨福克公爵被杀事件更是体现了民众情绪激昂以及对政治的参与。根据这群行凶者的起诉,他们对宪法的重要性了然于心,十分了解国王的义务是要听从人民大众的意见。很快,流言和恐怖四起。5月6日,萨福克公爵遇害的消息传到了莱斯特议会,肯特的司法官威廉·克罗默惊慌中恐吓道,整个国家都会变成“野蛮森林”。2肯特无疑已经是站在了叛乱爆发的火山口。1月时,东部地区就有一次起义,由一个叫作托马斯·切恩(Thomas Cheyne)的人领导,呼吁杀死萨福克、塞伊和其他公爵。该次起义被坎特伯雷的公民镇压,其头目被处决。萨福克公爵的死改变了英格兰人民的心态,使得民众更加勇敢地追求正义,对抗可能背叛国王的叛国者。更重要的是,因为后果严重,人们恐惧和害怕惩罚,这反而促使其更加主动地参与其中,把握事态的主动权。5月底,肯特爆发叛乱。由阿什福德地区(Ashford)开始,当地的一些社区,利用已有的一些公共组织,例如委员会,在杰克·凯德的领导下浩浩荡荡地奔赴伦敦。他们并不是以叛军的身份而来,而是作为“为民请命,为国申公的请愿者”。3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国王那里,莱斯特议会解散了,亨利和他的贵族们返回伦敦来处理这起事件。

6月11日,叛军抵达布莱克希思(Blackheath),并在城外安营扎寨。他们受到了坎特伯雷大主教斯塔福德和约克红衣主教肯普(他本身就是肯特人)的接见,并向他们申述了不平。国王和贵族们此时却毫不妥协让步,一周后仍然执意镇压。但他们却发现荒野上的叛军已经消失踪影。汉弗莱·斯塔福德爵士领导一群贵族的家臣,决定杀入肯特追击叛军。在塞文诺克斯(Sevenoaks),他们遭到了叛军埋伏,斯塔福德被杀。这个消息在支持国王的人群中造成了一些恐慌,6月19日,有人要求逮捕塞伊勋爵、埃斯库主教和其他一些人。在这个紧要关头,亨利国王已经失去正常判断力,他下令逮捕了自己的几名家臣,包括塞伊勋爵。6月25日,国王决定放弃首都。6月29日,杰克·凯德的叛军回到了布莱克希思。7月3日,他们穿过伦敦桥,进入都城,并且申述对“叛国者”的愤怒不满:塞伊勋爵和他的女婿克罗默一同被审判并处死,而在市政厅,托马斯·丹尼尔和其他的朝臣也被起诉。这些事件引发的骚乱席卷了首都,并扩散到全国。在凯德进入首都的当天,埃斯库主教正在威尔特郡(Wiltshire)主持弥撒,此时一群暴乱分子来到并私自将其处死。在凯德的叛军中,有很多人大肆抢劫,他们并不受伦敦的欢迎,但他们还是待了颇长一段时间,直到7月5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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